【锤基/铁椒】夜行之人(七) (正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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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微笑在Thor眼前浮现了三秒，然后随着冰棺光芒的黯淡而消散不见。
夜风夹杂着冰雪灌了进来，彻骨的寒冷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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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远处不同寻常的电闪雷鸣时，在飞船中取暖的Rocket就知道是Thor那边出了状况。当他换好防护服匆匆赶到，那位令人敬畏的天神却像个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
Thor的悲伤一直在被自己深深地藏匿。
只因悲伤太软弱，所以敌人只能看见雷神那无边的怒火和力量。
他要让伤害了他挚爱的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在死亡前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恐惧中颤抖，无时无刻都去忏悔自己当初所作所为。
他要将战斧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掷出，在直指敌人心脏的一瞬间，他会蜕变为真正的复仇者。
而他复仇的火焰，会将一切黑暗烧成灰烬。
人们只能看到天神的力量和怒火。只有在那很少的时候，只有真正熟悉Thor的朋友，才能捕捉到藏在愤怒间隙，那深厚的悲怆和荒凉。
" What more can I lose."
Rocket想起他刚刚认识Thor不久时Thor眼中隐隐划过的哀伤。
像漂浮在海上的冰山，虽然只露出一角，但你知道海平面之下潜藏了怎样的深沉。而他弟弟的出现，哪怕只是个幻影，击溃了Thor最后倔强的坚强。
他走上前，坐在哭泣的神明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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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曾试图将冰棺带上飞船，但是冰棺就好像已经成为了了约顿海姆的一部分一样，死死的嵌在那里不为所动。Thor也就没管它了，这本该属于约顿海姆的宝物，就顺了它的意志留在这好了，这也不是他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至于那个幻影，Thor心灰意冷的认为，那很可能是很久以前，冰棺还在阿斯加德的时候所记录下来的影像。
不同于他的弟弟，他向来对魔法一类的都一窍不通，所以也不知道冰棺有没有这个附带能力。但鉴于之后无论他对着那块冰棺怎样地又劈又砍，直到Rocket看不过去了将他拉开，冰棺都死气沉沉的毫无反应，他也只能那么猜测了。
曾经，他或许还抱着侥幸的想法，
"哦 那个小混蛋又假死想让我为他默哀了"，
但经过这么些年找寻无果后，他学会放下了这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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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总是擅长愚弄世人的，她就像一位有无数面孔的变脸家，当你以为这就是她真实模样的时候，她就会笑嘻嘻的撕掉你眼前的这副面具，露出另一张荒诞不经的脸来。
Thor第二次见到Loki的幻影，是在已经成为废墟的Knowhere。
收藏家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位性格古怪的小老头，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兢兢业业，致力于将宇宙所有的宝贝净收囊中。这一点Rocket很清楚，而他骨子里依然带有之前星际大盗的脾性。于是小浣熊费劲心思，花言巧语地"劝" Thor去原收藏家的领地看看。
"那里没准会留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Rocket心里想。
"那里没准会留有什么可以逆转战局的武器。"
Rocket朝Thor解释道，然后尽全力堆出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Thor只是低头摆弄着他的斧子，算是默认了。
他没告诉他那位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暗暗打的小心思没有被看穿的朋友，他那个不怀好意的微笑简直和年幼时将要对他实施恶作剧的loki一模一样。
但灭霸曾带来的打击显然是毁灭性的，这里除了冷寂的金属和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Rocket也只能暗自在心里哀叹丢掉了发财的机会。
但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周围的景物却突然扭曲了起来。
幻像！Thor反应了过来。
果不其然，原本破败的星球在一瞬间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周围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一个声音出现在Thor脑海。
他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了他的弟弟。
Loki对他弯腰行了个礼。
然后和上次一样消失不见。
一次，可以说是假象，两次也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之后呢？第三次，华纳海姆，第四次，山达尔，第五次，第六次……Loki的身影伴随着短暂的幻像接二连三的浮现。有时他只是单纯的朝Thor微微一笑，有时候甚至会调皮地送上一个飞吻。但无一例外那就是幻像持续的时间从未超过五秒钟。
Thor被这一次次的相见和离别所折磨。那些幻影总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但当他刻意去寻找它们的存在时，又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销声匿迹。
为船员解决问题是一位好船长该做的事。
Rocket虽然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这点不妨碍他同时也拥有一颗聪明的头脑。时间，地点，出现状态。他从这些年看似随机出现的幻像里计算了一个可能的规律，然后将一张地图摊在了Thor面前。
“先说好，推理错误我概不负责。”
他用手指指了指一颗被圈出来的尚未被命名的星球。
“但如果没出错的话，五天后，你弟弟就会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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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向来不畏惧赌局，况且这次他也没什么好输的，大不了就是再一次破灭的心碎罢了，这近二十年他经历的还少吗？
于是在五天后，Thor他们的飞船降落在了这颗陌生的星球上。这颗星球显然还未经过智慧的开发。
Rocket看着眼前的景色，犹豫的开口。“额，我现在有点怀疑是我计算出错了……这里看起来……嗯怎么说呢……按照地球的说法，”Rocket斟酌地着想要挑选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很公主风。”
眼中所见，成千上万朵金蔷薇盛开，一直绵延到远处天地交接那若隐若现地平线所在的地方。
“你弟弟会喜欢这里？往常他出现的地方都……额，挺破烂的……”
冰封的城堡，遗落的废墟，酷热的沙海(注②)，那个幻像好像对严酷的环境和混乱的氛围有某种特殊的偏好。而当Rocket听Thor讲了他弟弟以前种种“光辉事迹”后，他心中了然，这大概就是诡计之神喜欢的调调吧。
而Thor倒是并没有小浣熊那么惊讶，他只是轻轻扯出一个微笑，颇有点无奈的味道。“谁知道呢，loki一直都是很善变的。(注③)”
他们坐在一丛开的很繁盛金蔷薇旁，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毕竟除了期待幻像能如预期一样到来之外，他们目前什么都做不了。那温暖的感觉很像曾经阿斯加德的某个午后，这种带有回忆的温度让Thor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阿斯加德的大皇子午后小憩时做的一个不着边际的噩梦。梦醒时分，他旁边依然会坐着小小的二皇子，而Frigga会在寝宫准备好新鲜的紫葡萄等着他们玩累了归来。
太阳一寸寸的下落，在最后一丝阳光将要沉入地平线时，一阵蓝色的光升腾而起。Thor和Rocket都不约而同的坐起身。Thor忘记了呼吸。
但是Loki没有出现。
蓝色的光中飞出一个亮点 仿佛有灵性一般缓缓落入Thor的手中。
带光芒褪去，Thor看清了它的模样。
那是一块蓝色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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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对应银河护卫队中格鲁特死亡时Drax坐在旁边抚摸小浣熊的头。
注②:对应前文Stefan的梦境。
注③:对应雷神三彩蛋Loki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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