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The marvelous present （中）
来自 @鹿逐 小可爱点的虫铁圣诞节礼物梗，小虫成年，微铁椒提及。半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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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Tony讨厌西伯利亚，非常非常讨厌。
他活到现在，经历的破事当然多到不想计数，但最操蛋的两件，一件发生在阿富汗，另一件，就发生在这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踏入这里哪怕一步。
但他还是来了。
首先，他是钢铁侠，总有这样那样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
其实顺便的，他也想借此躲一个人。
是的，那个大名鼎鼎，就算是千军万马在眼前也会调侃一句再出战的Tony Stark居然有了不敢见面的人。
那个人是有多可怕以至于连钢铁侠都害怕？
不，Tony并不害怕他。
Tony躲他，是因为Tony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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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风还和那时一样的凌冽，Tony只能感受到这个。
他勉强承认，是因为他现在没法将精力全部集中在任务上，才被敌人偷袭成功了。
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靠着装甲逃了出来，但因为他们显然有备而来，之前的攻击都集中在了他的能源装置上，他刚到安全区域就因为没有动力供给从空中跌落下来。
Happy告诉他，在他离开纽约的第二天，皇后区的追踪目标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他现在一个人，在这风雪茫茫的冰原蹒跚前行。
装甲沉重而冰冷，但他不能脱下它，在这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一旦他脱离这一身铁皮的保护，就会被冻死在这里。
而在他被困在此寸步难行的时候，他最牵挂的人，也许正处在危险中。
通讯系统也被破坏，他甚至不能联系到能去搜寻Peter的人。
他什么都做不了。
Damn it.
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Tony Stark总是会把一切搞砸。
07
”我爱你，Mr. Stark.”
少年带着酒醉的告白，滚烫而炽烈。
Tony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不断回响。
他的男孩爱他。
他的男孩爱他。
上天啊他的男孩爱他！
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汹涌。
他不像Thor那个傻大个，Stark好歹也曾混迹情场多年。
Tony一直都清楚自己对男孩的心思。
这种自产生开始就是错误的感情使他羞愧。
他怎么能对这个孩子有这种心思?
而现在，他的男孩爱他。
但他能怎么做呢？
他背负了太多罪孽，而Peter是从未沾染过一丝灰尘的白石。
他比Peter年长30岁，在他白发苍苍，跌落黄土的时候，Peter却依然年轻。
他的过去，他的未来，都太过沉重。
而这绝不能成为他的男孩的负担。
即使他的男孩也爱他。
他做了最后的决定，猛地推开那个靠近的少年。
”忘记你的酒后胡言，然后离开我的视线，Mr. Parker，现在。”
他的男孩爱他。
男孩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Tony眼看着那之中曾深深打动自己的闪烁的光破碎，熄灭。
男孩愣住了，他似乎意识到刚刚的自己说了什么。
而Mr. Stark又回应了什么。
”Mr. Stark……”
男孩的声音在颤抖。
”Mr. Stark……”
喜欢涛涛不绝的睡衣宝宝，如今只能重复着这个称呼。
Peter Parker咽下了原本想解释的话语。
他用尽全力将温热的液体逼回眼眶。
然后向他的先生微笑。
”I am sorry，Mr. Stark。”
他站起身，走向窗户，隐没在纽约的夜色里。
而Tony Stark将自己的脸埋进手掌，无言地在地上坐了整整一夜。
08
Tony跌坐在冰原上，他看见了明灭在地平线的光亮。
他知道那意味着离有人烟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但他已经走了一夜，拖着两天没有进食的身体，和一副沉重的钢铁枷锁。
即使那光亮就在那里，他却无力到达。
也许冥冥之中就有注定，注定自己会独自死在寒夜的冰霜里，他想。
他终于躺倒，死死地盯着远方的灯火。
Tony Stark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渴望走进光里。
他走不进光，光却来找他了。
当他看到光芒中奔跑而来的人影时，他下意识以为是天使来接他了——虽然他也从未信仰过上帝。
而事实上，那真的是他的天使，他的救赎。
当他听到那声熟悉的声线，一遍遍地呼唤着" Mr. Stark."时。
他再也不能控制他的眼泪。
感谢天神，他的男孩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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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平安夜后，少年当真再没出现在前任军火商的视线里。
他几乎避开了所有Stark会出现的场合。
他再次改装了他的战甲，单方面切断了追踪。
他甚至不再联系Happy。
Peter Parker似乎彻底退出了Tony Stark的生命。
但Tony毕竟是Tony。
他能觉察到，每次自己出任务时，总会有个红色的身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闪而过。
那孩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但Tony却也没有再去强制他远离。
原谅他的自私吧，他做不到。
他只能寄希望于少年总有一天能放下一切，自己转身。
但之后的三个月，他仍能感受到Peter的存在——即使那孩子已经很费尽心思去掩藏自己的行踪了。
这不行，Tony想，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自己会毁了一切的。
然后就有任务派来，地点在西伯利亚。
Tony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它。
09
" Mr. Stark……"
男孩望着他的先生，那个差点就消失在这冰天雪地的人。
还好，他赶到了。
" Mr. Stark，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只是……"
男孩很害怕，抽抽搭搭地向眼前的人解释着来龙去脉。
他解释，他想按Stark先生说的那样，不再靠近一步。
但他又是怎样的牵挂无法自拔。
他解释，他其实并没有拆掉战衣的追踪器，而是将它的程序调整成了反向搜索。
这样他就能随时找到他的先生。
他解释，他知道西伯利亚对Stark先生意味什么，而他绝对不想让Tony在这里孤立无援。
所以他在Tony离开的当晚，就混进了一架前往此处的私人飞机。
他解释，当他的蜘蛛感应将危险的幻像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是如何慌张无措。
而自己居然凭着它的指引，在这茫茫雪地里找到了他。
（注①）
"I am sorry，Mr.Stark."男孩说。
"我知道您不会爱上一个您眼中一个什么都不懂，应该要远离危险的孩子。"
"但事实上我已经成年，也许不是那么成熟，也许不像Mr. Stark一样经历过很多事情，知道怎么合理地解决麻烦。但我想尽我所能，去做我能做的事。"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您。"
"所以无论您现在如何生气，如何讨厌我，请让我带您离开这里，Please."
男孩带着哭腔恳求着他，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想支撑Tony站起身。
上天啊。
他的男孩以为自己会因为他的靠近而生气吗？
他就算生气，也是因为少年为了他把自己置于危险。
他的男孩以为自己不爱他吗？
怎么会，要知道Tony Stark简直爱惨了Peter Parker。
看着男孩黯淡的眼睛，Tony终于意识到，他原本是想保护男孩，不想误了他光明的未来才选择拒绝。
但他的回避反而带给了Peter更大的伤害。
他果然搞砸了一切。
去他妈的为他好，去他妈的年龄差，去他妈的不爱他。
Tony Stark什么时候要顾虑这么多?
他爱Peter Parker，他现在只能想到这个。
于是他抬头，琥珀色的眼睛沾染着蜜糖般的笑意。
Peter因为他突然的反应愣住了。
" Oh, Mr. Parker。上个平安夜，你说到我那里去是要做什么来着？"
“什么？”
Peter显然跟不上天才先生的脑回路。
“好吧，真是健忘，我提醒一下好了。”
Tony看似无奈地摊摊手。
“我问你为什么来我的大厦，你说，‘也许我只是来拿我的圣诞礼物呢’。”
“Mr. Stark，为……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这下Peter更加不知道Tony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
Tony笑了。
“我的意思是，Tony Stark很注重生活的仪式感，他的礼物，特别是在重要的节日里，也许会迟到那么一小会，但永远不会缺席。”
他扯住少年的衣领。
“您在说些什……”
“么”还没有说出口，Tony就将男孩剩下的话以吻封缄。
口中尝到的尽是甜蜜，夹杂着风雪的味道。
他的先生在吻他，上帝啊。
Peter没有犹豫，他用手拖住面前人的脖子，将这个吻逐渐加深。
说实话他真的没什么亲吻的经验，所以一开始完全是Tony在主导一切。
但Peter Parker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东西，他可以无师自通。
远处微弱的灯火，勾勒出冰原之上彼此亲吻的两人的轮廓。
“顺便再补上一句，Kid，迟到的Merry Christmas。”
Tony Stark唔哝着，将他的祝福送到。
注①:我也不知道蜘蛛感应有没有感应Tony所处位置的功能……就当它有吧。
所以Tony的圣诞礼物就是把自己送出去了，之后是Peter的礼物。
然后下章这个短篇就结束了，结尾是个Be（算是吧），但之后会有He的小番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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